刘桂兰
2023年08月18日
今年元宵节,我回去看望母亲。临睡前,她突然说:“我得出去把单元门口的灯笼打开。”我说:“开它干什么?”她笑着说:“这不是过十五嘛,喜庆。”我的内心瞬间被她的笑容融化。平凡的日子里,总需要一些仪式感,就像元宵节的夜晚,她打开的那盏灯笼,为许多归家的人照亮黑暗。
85岁生日时,她早早起来,将女儿买的新衣服穿上,搭配了平日里不舍得穿的皮鞋,把自己拾掇得干净利索。生日宴上,她再一次唱响那首唱了几十年的《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》,歌声自心底涌出,笑容在脸上绽放。
尽管她尝尽了生活的苦,但耄耋之年的她依然开朗热情、热爱生活。
母亲三岁丧母,十七岁成了家,当了母亲。虽然她没有体会过母爱,但在那些物质匮乏的岁月里,她竭尽所能地让自己的孩子吃饱穿暖。冬日的午后,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,斑驳的光影笼罩着全神贯注的她。穿针、引线、裁剪、缝合……那些零碎的布头被她剪成圆形、菱形、正方形。再按照颜色分类,缝成小枕头、小书包。在昏暗的灯光下,她度过了漫长的穿针引线的日子。长短不一的棉衣、大小不等的布鞋,在她的一针一线中成型,那些爱与温暖被一同缝进衣物里。逢年过节,她用有限的食材,变着花样为我们制造美好的回忆。细条条的豆面、香喷喷的烙饼、甜津津的糖糕……无一不被烹制出妈妈的味道。
她是一个伟大的母亲,也是一个天性善良、柔弱的女人。她经历过贫穷、艰苦,但她很少抱怨。谈及过去,她只是笑着说:“那时候真难啊,不过都过去了”。谈及现在,她也会笑着说:“看我女儿给买的新衣服,我现在是过上好日子了。”
看着母亲饱经沧桑的面容、忙忙碌碌的身影,我很感激勤劳善良、简单质朴、自立自强的她,能一直陪在我身边。
(鄂尔多斯供电公司)